雖然整到了那宮女我是很高興啦……只是那宮女嚇得花容失色往後猛跌時,手裡依然死死抓著我的手腕,就這樣的連我也扯下水中。哎呀呀……就說咱是病人了,嘴上耍點小把戲還沒問題,要掙扎那類勞啥的就做不到了哪!

 

「咳、咳咳咳咳……」還好我還算懂點水性,順手把那宮女丟在池子中央的造景山石上。我試著爬上岸,但總覺得力不從心,最後還是勉力爬了上去,狼狽至極的模樣,我放縱自己癱倒在地上。

 

靜靜地看著遮住了午後陽光的身影,他嘴角揚著的是滿意的輕笑,而我也吃吃地笑了起來,虛啞的嗓音,我毫不在意的笑道:「呼…呵呵呵……武君還可滿意這鬧劇呢?」

 

「哼……妳……果然有趣。」略微瞇起的血紅雙眸,他的笑很輕,低沉的嗓音就像陳年的名酒醉人,像這種如廝罪過的存在,真不知會迷倒多少女性?

 

「哈……那我可要多謝武君抬舉了……」自嘲的笑意渲染著自身,我眼看著自己抬起的手異常蒼白了起來,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,我翻身坐起,想起身回房去換套衣物,卻發現自己的左足踝發出陣陣刺痛。

 

啊……是碎石啊……看來是那池子裡的碎石片,尖銳的很,正直直的欿在我的腳踝上,一踏著地,我便痛得失去了氣力,整個人直往後頭倒去。這樣摔著一定會很疼的,一定。

 

只是沒有如預期般的,更加劇烈的疼痛感襲來,我茫然的看著那一把將我拎起的人,硬是扯出一抹笑意詢問道:「喔?武君怎麼這時如此善良的幫了我這下人呢?」

 

「妳是我的侍女、我的玩具,除了我,沒有其餘的人可以傷妳。」理所當然的平淡,他笑得很輕,眼底是滿滿的惡趣味,左手只是輕輕一動,便抽去了欿在我足踝的石片。

 

「呀……說得真好,那剛才我被那女的欺侮時,您還真有興致看戲呢……」瞬間的刺痛,讓我不禁無聲的抽氣,但仍是我蹙起眉,看向那高傲的王者,不甘就這樣的被耍弄調侃。但我現在連使力都不能,只能倚靠在武君那強而有力的臂膀才能勉力站著。

 

「不過……武君您不怕您這戰甲被我這低下的人弄濕麼?髒了會很可惜呢……我可賠不起喔。」低聲的嘟噥著,鮮血染紅了絲帛,纏在銀鈴環上的絲帛,早以被石片給割出些許的裂痕,最後還是不支吸水後的重量而滑落。

 

顯露底下那還算整齊卻也險些見骨的傷口,殷紅的血正泊流著,腥甜的香氣。

 

「武、武君陛下!」詫異的驚呼自一旁傳來,宮女似乎中於從小強兄的恐懼中回復過來,臉上的妝被水給糊了,比我還狼狽,還好我不喜上妝,不然方才那一落水更會讓羅喉看了個笑話。嘖!就是不喜歡羅喉用那種訕笑的表情對著自己啦!

 

「您、您您您……」宮女似乎是嚇得語無倫次,您了老半天就是還沒下文出來,我驀地揚起一抹奸笑,斂下眼睫,我故意將聲音放軟,嬌軟得連我自己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:「武君……既然奴家都被都被那下女給弄傷了腳,不好行走,可否請您幫個小忙,送奴家回房?」

 

從撐著自己肩膀的大掌傳來那微乎其微的顫抖,以及羅喉那充滿著錯愕與不適的眼神,我知道自己成功的雷到武君羅喉啦!口桀口桀口桀……我真沒想到我可以成功呢!等等,我的羞恥心跑哪去了?算了!口桀口桀口桀……

 

「嘛……這點小忙,您不會不幫吧?」溫和無害的微笑,我對著羅喉輕笑著,手裡也扯著羅喉的衣袖晃了晃,而羅喉也明白了我這小小的惡趣味,一雙勾人心魂的腥紅瞳眸帶著些許笑意瞇起,爽快的答應:「自然是行……不過,吾可要妳附出相對應的代價。」

 

「全依您了。」用著這普通至極的臉來裝小鳥依人是一種噁心到了極點的事,但要雷人?效果可是相當的顯注且有趣,但我到底還要不要羞恥心呢?要不要呢?在他的面前……我的羞恥心、尊嚴、隱私那啥的根本全是浮雲啊你媽的……

 

就這樣的,在宮女的注目之下,羅喉一把將我抱在臂膀上,帶著我離去。

 

「啊……啊啊……」

 

還伏在造景山石上的宮女徹底傻住,下巴往下掉得徹底,只能發出無意識的音節好一會,便暈死在那。此時,一隻烏龜慢悠悠的爬上了宮女的腦袋瓜頂,十分愜意的閉起眼,享受著美好的下午暖陽浴。

 

 

 

其實我很訝異羅喉會答應,一剛開始我就準備好了兩個選擇,一個是他若答應就演到底,另一個是不答應就罷了,就裝幽怨的瞅他一眼,乖乖拖著傷腳回房。當羅喉帶著我回到房間時,他毫不客氣的將我摔到床上,渾身的濕漉混雜鮮血而沾染了床鋪,腳傷越發刺痛,但我全不管,只有放聲大笑了起來。

 

「噗……哈哈哈哈──不行!那女的臉有夠好玩的啦!哈哈哈──呃!嗚……好痛……可是又好想笑……呵……」抱著踢到的傷處,我已不知眼角的淚到底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笑過頭而來。一旁的虛蟜倒很著急的要我別亂動,手裡捧著一盆乾淨的水,擦拭著傷處。

 

而羅喉卻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,輕啜著茶,卻在喝下時,眼底閃過一絲詫異。

 

「嘻嘻──那茶是冬瓜茶唷!很甜吧?」笑瞇了眼,我屈膝坐在床上,任由虛蟜替我上藥、包紮,還去差人送熱水來。但羅喉的詫異沒有持續多久,只有視線淡淡地掃了過來,檢視著我。這樣默然的凝視,讓我總覺得很不自在,只能不滿的回瞪一眼,便逃亡似的看向仍在一旁焦急不已的虛蟜。呀……要回瞪那偉大的武君羅喉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呢……只是我賭氣的部份更多,他這種極度腹黑的個性是怎樣嘛!戲裡面可沒提到多少他喜歡整人呢!

 

「虛蟜……」

 

「虛蟜……在……」

 

「幫我倒茶來。」

 

「是……」

 

「來,把茶給我喝了吧你。」

 

「……咦?」

 

聽著虛蟜錯愕的聲音,我笑咪咪的看著他,語氣輕快道:「我剛剛那句有說得很清楚喔……來!快點喝吧!看你急成這樣,喝點甜的可以讓精神放鬆點呢!」

 

「咦……咦?」求助似的望向羅喉,羅喉卻絲毫沒有給虛蟜一個明確的指示,只有微微扯動嘴角,似笑非笑,搞得虛蟜更是急得活像熱鍋上的螞蟻,最後只好咕嘟一聲的將茶全喝了下去。手裡還捧著茶杯,虛蟜那可憐兮兮的茫然眼神往我瞅了過來,而我只是回以燦笑,看虛蟜那手足無措的模樣繼續微笑著。

 

我說……虛蟜你著急的模樣也太可愛了吧?

 

「噗……」

 

「呵……」

 

我與羅喉同時輕笑出聲,看著虛蟜那不停看向我又看向羅喉的著急模樣笑了出來,天啊……這虛蟜可真是好捉弄啊!難怪羅喉你特別重用他,既聽話又忠誠,還可愛的緊!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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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若幽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